正文:
长风从阴暗处缓缓走出来,冷冷的看向魇放在魏无羡下巴上轻佻的食指:“松手。”
(资料图片)
魇耸肩,松开魏无羡的下巴,魏无羡的脑袋就那样无力的垂了下去。
长风站在下面痴痴的看了会,刚刚那样的台主大人,纯洁的令人惊心动魄,他走上前去缓缓把人接进怀里。
虽说十八的年纪,但骨架已经长开,身高比之魏无羡也差不了几分,把魏无羡抱进怀里毫不费力。
魏无羡软若无骨的靠在他怀里,这是长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魏无羡,距离近到似乎能感受到那温软的呼吸与心跳。
长风收起痴迷的眼神,注意到魏无羡衣角已经干涸的血迹,微微皱眉。
长风看向魇:“给我一套衣裳。”
魇饶有兴致的看向他,又看了看他怀里闭着眼睛的魏无羡,勾了勾嘴角:“这么心急?也是,人都到手了,剩下的还不是由你为所欲为,不过……这小美人看起来不好惹啊,要是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践踏,可是不好哄。”
长风语气不善:“我帮你赢赌约,其他的你少管。”
魇幻化出一套白色羽衣,通体纯白,灵光闪烁,长风接过去很是满意。
他的台主大人,最配这样无瑕之色。
魇:“你放心,我给你准备的地方极为隐蔽,无论如何颠鸾倒凤,也无人可知,如有需要,尽可与我说,尽情的释放欲望吧,我的朋友~”
言下之意很是露骨,只是听这番话,都能想到场景有多艳丽。
眼见着赌约胜利在即,魇的语调极尽诱惑,他的目光看向安然坐于蒲团的小孩,露出一个得逞的笑。
长风低头看着怀里安然宁静的脸庞,睫羽轻阖,脸庞无瑕,唇瓣粉白,头颅在他怀里无力的垂着,长发随风轻舞,破碎而诱人,鼻尖萦绕的是那极淡的坤身信香,清淡荷风,撩人心魄。
长风的瞳孔出奇的深沉,他指尖是魏无羡的一缕发丝,发丝落在他的手心,他极轻的捻,离开之际在门口驻足,他眼里闪过一丝寒意。
“别忘了答应我的事。”
魇看着外面忽然爆开一道灵光,冲天而起,凌厉的如有开山之势,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:“蓝忘机嘛,我知道。”
岐山,温氏。
岐山地界十多年前也是个人杰地灵的灵秀宝地,群山环绕,千岩竞秀,万壑争流,草木蒙笼其上,若云兴霞蔚,风景不拘一格。
可自从温氏现任家主,温若寒继任,这岐山民众受其压迫,苦不堪言,岐山地界也日渐荒芜。
冷风如刀,大地荒漠。
冷肃的殿堂内,男人终于出关,听说常氏一事,暴怒如雷,温晁低着头听着高台之上那个残忍无情的男人发布着命令。
“温晁,此次,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,与你义兄一同去把温宁带回来。”
男人长发未束,四十多岁的面庞下毫无生老之意,气势上却给人一种大山压顶之感,令人不寒而栗。
温晁身旁的男子领命,露出一个诡异的笑:“是!父亲!温云涛定不负父亲重托!”
男子容貌秀气白皙,比之温晁还要高上些许,手指纤长,上面却布满陈年伤痕,像是被细线所伤,那张脸明明在笑,却气质阴沉,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。
温晁看着高台之上男人消失的身影,心中暗叹,那仅有的愤怒,也只是针对温宁,温煦的死在他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。
“温晁,听见没,此次行动,全权听我温云涛堂主的话,知道吗?”
看着温云涛自得离开的模样,温晁同情的摇摇头,他想,高台之后的那位,有着义子数十,他或许都分不清这些人的名字。
不过这些与他无关,他他掏出一张魏无羡留给他的传讯符悄无声息的燃了,半晌却石沉大海。
他想,主子大概是在执行任务遇上了麻烦,无法回应,他想了想,命身边亲信往几个地方送了信。
眼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,魏无羡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,闭着眼睛,即使这样也无法掩盖其风华绝代,长风轻轻抽开魏无羡的腰带,此情此景,无人能忍受内心最原始的欲望。
轻柔的替魏无羡褪去衣衫,露出一片一片雪白的肌肤,指尖轻轻在那嫩滑的脸庞上轻轻抚过,然后落在那柔软的唇瓣上,长风呼吸粗重,眼里闪过一丝黑气。
魇说的没错,这样的台主大人,不就是任人为所欲为。
他的目光落在魏无羡那两瓣粉唇之上,他想起了在山下破旧屋子里,那台主大人任那蓝忘机予索予求的诱人模样,还有那魅惑人心的呻吟,令人想要蹂躏玷污……
他缓缓俯身,他日思夜想的人,伸手可得。
与那芬芳馥郁的双唇只一线之隔,眼里闪过一丝清明。
“啪——”
五道掌印落在脸上,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,力量之大,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。
魏无羡醒来之时,全身软若无骨,几乎难以动弹,他轻轻叹息,睁开眼睛,无喜无悲的看向眼前之人,嗓音暗哑。
“为何?”
长风对上他的目光,眼神热烈滚烫,毫不掩饰的痴迷,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望向魏无羡的眼睛,从前的他总是多一眼都不敢瞧。
他怕啊,怕看的久了,眼里的爱慕啊,就全跑出来了……
长风的指尖凭空缓缓描绘着魏无羡的脸庞,一缕风将那发丝吹乱了,他轻轻为他拨回去。
他缓缓开口。
“我在救你啊,台主大人。”
魏无羡:“何意?”
长风叹息:“都说受过伤的人最会趋利避害,我的台主大人,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”
“我知道,台主大人这样,一定是被骗了,那些花花公子惯会骗人。”
您舍不得蓝忘机,那便由我来帮您解决……
“什么意思?”
魏无羡听不明白。
长风握紧拳头,眼里闪过冰冷的杀意:“蓝忘机那样的人,凭什么能够被原谅,台主大人,你太过善良,被他欺骗而不知。”
魏无羡看着他缓缓摇头:“长风,他不曾骗我。”
长风似乎不肯多说,魏无羡挣扎着撑起身子,瞧见自己的衣衫整洁,都成了白色。
“你替我换的?”
长风也不阻止他的挣扎,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魏无羡,露出一个痴痴的笑,仿佛在看自己一个得意的作品:“对,台主大人怎么可以被那些肮脏的血液,肮脏的人沾染。”
果然,魏无羡在长风眼里又无力的倒下去。
长风又替他整理了被弄乱的衣摆。
“台主大人,我知道,我这人,生来就是罪该万死的。”
魏无羡怔住,看向面前这个以平淡口吻说出这样残忍的话的少年。
长风自顾自的说下去,语调轻缓,仿佛不是在说自己,而是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。
“魇说的没错,我是在阴沟里爬上来的,苟且偷生的活着,人生本来就该充满恶臭与肮脏。可当我深陷泥潭时,是您将我拉了出来,在狰狞冰冷的深渊中,你捞起了那个麻木的我。”
在无边无际,没有尽头的黑暗里,深渊成了透亮的浪,魏无羡给了他彩色的光。
长风看着魏无羡琉璃般的瞳孔,心中一阵失落。
月亮又怎么会知道,当他的子民深陷泥潭的时候,黑暗无光的路途里遇见一束他随手赠予的光,笑着朝他伸手,那是一种怎样的温暖。
下一刻却被抱进一个虚弱温暖的怀抱里。
——“长风,没有人生来就该是罪该万死的。”
长风愣在那里,他从未想过,他做了这些事之后,却还能得到魏无羡的温柔。
“长风,你知我为何救你?”
长风木然摇头。
——“那年,我路过一个饥荒之地,半路遇到一个世家公子,发布赏金千两去杀一个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的小山匪,我揭了那个悬赏令。可是我半路遇到了一户穷苦人家,爷爷带着小孙子相依为命,他们同我说的,又是另一个故事,他们说啊,那个小山匪心地好得很,常常偷偷给他们送吃的,那个世家公子是小山匪打劫不成,心软放走的。”
感受到头顶微弱温柔的抚摸,长风眼里泛起薄薄的一层浪。
“长风,自己都没有伞的那个孩子,却还要给别人打伞,你说,他罪该万死吗?”
魏无羡为长风擦干净眼角,心疼的看着长风肿了半面的脸庞。
“脸怎么伤了,疼不疼?”
长风透过泪水的看着魏无羡模糊的轮廓,心想,魇说的不对。
原来真的有人,心如花木,向阳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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